望着那口漆黑的棺材,和擦不干眼泪的易兰,王依依识趣的转身回房。
灯油什么时候添都行,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。
村庄坐落在大山边缘,光是去最近的镇上,都要花上两个时辰,偏远的好处就是,谁家有个婚丧嫁娶,全村上下都会来帮忙。
主人家只要负责中午、跟晚上的伙食,以及酒水就行。
不然到了抬棺那天,凭家里两个妇孺,根本搞不定这些,不仅要抬棺,还要挖坟,都是苦力活。
第二天,天刚亮,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娘,就推开王依依房间门,直接走了进去:“哎哟易家娘子,怎的动作这么慢,厨房里菜啊肉啊都没张罗,动作利索些。”
王依依打了个哈欠,才回:“粗粮还有半斗,有个猪杂碎,炒白菜,蒜苗炒肉,煮个豆腐青菜汤,明天的菜中午差人去买,不碍事的。”
大娘听了,觉的有理,农家人靠天吃饭,一年到头只能管个饱,更没有机会天天吃粗米跟肉,现在的饭菜,已经很丰盛。
“行,你也赶紧来打个下手。”大娘说着,先出了厢房。
时间还早,但来的人不少,除了坐在桌上聊天的,其他都三三两两地聚成小堆。
王依依从屋里出来,不少目光落在她身上,视线的源头,都是村里的汉子,把王依依从头到脚,恨不得掰开了看。
只因王依依长得好,一张瓜子脸,眉毛长长,鼻子秀挺,嘴唇未施粉黛,透着健康的红润,身子骨也不像农家女子那样壮硕,反而迁细娇小,腰肢更是盈盈一握。
这种女人,用村民的话说,就是天生会勾引人。
王依依目不斜视的穿过人群,走到张罗饭食的八个女人堆里:“张大娘王大娘,昨晚我合计了一下,今天中午跟晚上的饭食,三菜一汤能做出来,明天的吃完午食,我再安排人去采买。”
两个负责吃食的女人一时沉默了下来,易参去世后,王依依就没管过事,吃什么做什么都是她们两个张罗。
这里面有多少猫腻,她们两个都清楚,不然也不会仗着王依依没经历过这种事,就安排粗粮两顿肉。
本来王依依只用拿钱出来就行,突然这么算清楚,她们也就落不下什么好处。
被唤做作张大娘的女人,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,王大娘则是神色如常,她是那个叫王依依出门帮忙的娘子。
“易娘子你没管过事,不知道里头的损耗,这些事交给我们就行了,总要给你办妥贴。”张大娘脸色不悦的回话。
说完又故作痛心继续说:“也是可怜了你,嫁过来还没生儿育女,易参就走了,以后的日子也苦了你跟兰姑娘,没人撑着。”
王依依听了表情没甚变化,这些话她都听得耳朵快生茧了,无非就是笑她死了男人,还多了一个拖油瓶。
“说来也是我的不对,这些天劳累大娘们操劳,又是做饭又是采买,等我家那口子上山了,我做主给大娘们一人五十文钱,全当感谢大娘们的操持。”
王依依不急不躁回复,语气沉稳,没有一丝慌乱。
“五十文钱?”张大娘听了瞪大眼睛:“易家的你说的可当真?”
王依依点头,默认了这话:“不过大娘,采买我要另安排人去做,也是给大娘们分担了一些。”
张大娘一听,哪里还有什么异议,帮工的几个女人更是喜不胜收。
村里谁家有事,一个村都帮忙,都是为了那口吃食,给银钱这种事,那也是前所未有的。
采买那里有油水,但厨房人多,贪下来每人分点,也不过十几文,聪明点的,知道是王依依发现了其中猫腻,迂回平息了这事。
张大娘更是怕王依依后悔,眼睛一转道:“那就按易娘子说的来,我们做饭菜已经够忙乎了,其它的事就交给别人。”
张大娘旁边的大娘还想说话,被她拉了回去,王依依把她的动作看在眼底。
嘴角微扬笑了笑,王依依道:“行,就这么定了,我先去安排人采买。”
说完,王依依真走了。
王依依一走,刚刚跳出来不同意的李大娘,急吼吼的扒拉张大娘:“你怎么同意了,咱们又拿钱,又拿东西,交给别人,咱们就少了东西拿。”
被扒拉的张大娘,有几分气急:“你看她那做派,我们还能拿东西?”
李大娘心思不似张大娘活络,在场的每个人都拿了不少肉回家,拿了三天,没理由剩下几天不拿。
王依依给钱,可以光明正大的拿,还能暗地拿,多了一份,她哪里肯放弃。
李大娘又说:“怎么不能拿,是她求着我们办事。”
张大娘拍掉手臂上的手,不可救药的瞪了一眼李大娘。
暗自想着以后有这种事,万不能再喊李大娘,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,这点都想不通。
“村里会做饭的可不止你一个,把她惹恼了,拼着脸色不好,另外找人你能怎么办。”张大娘愤愤回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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